標題:歷史探祕/乾隆盛世的飢餓?英國使團700人大吃一驚!
大陸新聞中心/綜合報導
在歷史上,英國人很容易地了解到,在中國,所有的富人幾乎同時都是權力的所有者,更讓英國人無法接受的是中國官場的另一項規矩:在任何場合,上級都可以打下級的板子,這讓重視個人尊嚴和榮譽的英國人無法理解並且非常氣憤。18世紀末,國勢蒸蒸日上的英國人認為他們有充分的底氣來與東方巨人中國握握手了,於是,他們派出一個以著名外交家馬戛爾尼勛爵為團長的、成員多達700人的龐大使團,浩浩蕩蕩來到中國。
據人民網報導,使團一路上享受的是乾隆皇帝最慷慨的禮遇。剛到大沽口,兩名中國官員帶著大量作為禮物的食品在此迎候,這個見面禮出乎英國人意料。過於豐盛的禮物似乎證明了馬可·波羅筆下中國的超級富庶。然而,運送食物的中國船隻剛剛離開,一個意想不到的場面出現了:因為中國人送來的食物過多,並且『有些豬和家禽已經在路上碰撞而死』,所以英國人把一些死豬死雞從使船『獅子號』上扔下了大海。岸上看熱鬧的中國人一見,爭先恐後跳下海,去撈英國人的棄物。這個細節一下子暴露了中國的尷尬。事實上,在登陸中國後,英國使團一再震驚的,是中國繁華表象下的貧窮。
土地的唯一使命就是生產糧食
土地稀缺,人口密布——這是展現在英國人面前的典型的中國國情。英國人完全沒有預料到,這個東方大國的人口壓力已經大到了難以承受的地步。中國的全部土地,主要是種植糧食,而這還不夠用,人們甚至不惜花大氣力圍海造田。除了皇帝的御花園外,全國的公園和其他公共娛樂遊玩地帶很少。所有的耕地從不休耕,土地在中國人眼中,唯一的使命就是生產糧食,養活更多的人口。
他們還首次注意到中國人吃狗肉,而這在西方被普遍視為禁忌。當然,不只是狗肉,只要是肉,中國人就吃,『即使是腐爛了的也不放過』。
還有隨處可見的棄嬰。道路兩旁、河道中央、垃圾堆上,隨時都有可能露出一隻蒼白的小手。棄嬰在基督教國家是不可饒恕的大罪,但是中國人卻視為平常。使團成員約翰·巴羅說:『在京城一地每年就有近9000棄嬰……,我曾經看見過一個死嬰的屍體,身上沒有繫葫蘆,漂流在珠江的船隻當中。人們對此熟視無睹,仿佛那只是一條狗的屍體。而事實上如果真的是一條狗的話,也許更能吸引他們的注意。』
做官便譬如他的宗教
與底層的普遍貧困強烈對照的,則是上層社會生活的豪奢。英國人注意到:『中國官員對於吃飯真是過於奢侈了。他們每天吃幾頓飯,每頓都有許多道葷菜。』副使斯當東說,他在中國所見到的房子,只有兩種,一種是大富之家,一種是貧寒人家,『所經過的地方以及河的兩岸,大多數房子都是土牆草頂的草舍。也有很少一些高大、油漆裝飾的房子,可能是富有者的住所。很少看到中等人家的房子』。斯當東得出的結論是,中國的貧富差距之大,是他們見過的國家中最厲害的。
英國人很容易地了解到,在中國,所有的富人幾乎同時都是權力的所有者。中國人的財富積累主要是靠權力來豪奪。中國的專制是超經濟的,經濟永遠屈從於政治。窮而無告的人處在官吏的淫威之下,他們沒有任何訴苦伸冤的機會。所以,對於中國人來說,『做官便譬如他的宗教』。在這樣的政治氛圍下,自然也不能指望所謂的法律來保護個人財產權。馬戛爾尼認為,專制主義摧毀了中國人的財產安全,從而摧毀了所有刺激中國進步的因素。
在沒有官員的場合,中國人的表情十分正常
比經濟上的貧困更令英國人驚訝的,是政治上的貧困。在推崇中國政治的歐洲學者們的著作中,中國社會和平、穩定、井井有條。確實,權力的威嚴使北京城內秩序井然。然而,與中國官員的交往卻讓他們看清了這個帝國維持秩序的基本手段。
在北上天津的途中,英國人在山東登州府短暫停留。登州知府聞訊前來拜訪,『知府帶來了許多隨從人員,其中有一個人在知府問到他話的時候,立刻跪下來回答……,知府安然接受這種禮貌,似乎他們之間一向是這樣講話……。』更讓英國人無法接受的是中國官場的另一項規矩:在任何場合,上級都可以打下級的板子,這讓重視個人尊嚴和榮譽的英國人無法理解並且非常氣憤。
在英國人到過中國以前,中國人在世界上的形象基本上是正面的,被認為是『全世界最聰明最禮貌的一個民族』。萊布尼茨說:『他們服從長上,尊敬老人,無論子女如何長大,其尊敬兩親猶如宗教,從不作粗暴語……。』歌德說:『在他們那裡一切都比我們這裡更明朗、更純潔也更道德。』伏爾泰透過《中國孤兒》這樣表達他對中國人的看法:『孝順忠信禮義廉恥是我們立國的大本。』
與這些描述大相徑庭,那些伺候他們的中國人卻給英國人留下了這種印象:『撒謊、奸詐,偷得快,悔得也快,而且毫不臉紅。』『有一次吃飯時,我們的廚師就曾想厚顏無恥地欺騙我們。他給我們上兩隻雞,每隻雞都少一條腿。當我們向他指出一隻雞應有兩條腿時,他便笑著把少的雞腿送來了。』
英國人注意到,在沒有官員的場合,中國人的表情十分正常。一旦有官員出現,就立刻變得非常拘謹。巴羅說:『這些事例再清楚不過地昭示了中國人自誇的道德品格中的巨大缺陷。不過就像我先前說過的,其錯當在於政治制度,而不在於民族的天性或者氣質。』『就現政權(清廷)而言,有充足的證據表明,其高壓手段完全馴服了這個民族,並按自己的模式塑造了這個民族的性格。』
巴羅認為,中國人缺乏自尊心,是因為政府從來沒有把百姓當成年人來看待,而是當成了兒童和奴隸。『在這樣的國度裡,人人都有可能變成奴隸,人人都有可能因官府中最低級官員的一點頭而挨板子,還要被迫親吻打他的板子、鞭子或類似的玩意,跪倒在地上,為麻煩了官府來教育自己而謝罪。於是榮譽觀和尊嚴感就無處可尋了……,人的尊嚴的概念巧妙地消滅於無形。』本文原載於《文史博覽》2012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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